拍品名称：

黄道周 行书 崇祯初期有关隐喻魏忠贤的重要诗卷

图录号：

161

年代：

艺术家：

黄道周

材质：

绢本 手卷

作品分类：

尺寸：

画心：214.5×27.5cm 题跋：63×31cm

起拍价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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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卖公司：

西泠拍卖

拍卖会名称：

西泠印社二〇二三年秋季拍卖会

专场名称：

中国书画古代作品暨明清信札手迹专场

拍卖时间：

2023年12月21日至12月23日（周四至周六）

备注：

声 明：

识文：别识根株亦苦难，况离心臭共盘攒。一行苇雚分千种，数尺筤苍得几竿。湘□北来伤化橘，宁公西去失游兰。大荒经首今多误，□借岐黄本草看。漫说方书物色乖，圣门尔雅已难谐。不因龙驳思予美，空向卬唐托所怀。松岳久刊五品爵，楷场犹筑十围斋。青云处处迷芳社，颠倒劳人注艾緺。煎焚纫佩信分曹，总不缘人鼻眼劳。乐苑自生玫瑰树，绥山非借绀缃桃。化牛精液沦空谷，却麝芬芳委步皋。夹道若垂醒醉草，花天应为解醨醩。悬多束脯为青蒲，不独蛇床类靡芜。幻出凤芝成鬼目，合疑龙脑属椒涂。尚方饶作牡丹本，南国遥闻鸡舌孤。闲煞山中老桂树，淋漓紫实共樵苏。春风细细别条蘨，春眼不如春卉柔。朝槿夺将松翠去，木鱼赢与竹筠愁。艾丝挂室愁新妇，薤本连畦字小侯。莫问佩囊九十种，百年谁复别熏莸。尘途芳秽已全非，不著芬腥但蕨薇。梅雨自随黄雀过，菊花犹趁鲤鱼肥。弃蔬鲍子来涓水，买药桐君下钓矶。吃得蒲菹吾亦老，羞将夕色弄朝晖。枝节分明写内能，世人空复觅溜渑。穿将水纲胶凫目，拥得昙花落鬼灯。桃黍自应亲俎豆，珊瑚不合上鱼层。冯谁别芝光剑，劈去千年未断藤。 钤印：道周私印 石斋 海粟欢喜 共栽桃李寿山河（朱） 出版：1.《中国历代书法碑林碑帖集》（中）P195，广东人民出版社，2004年。 2.《憨斋珍藏书法集》P39，岭南美术出版社，2006年。 著录：3.《刘海粟艺术文选》P528，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，1997年。（刘海粟题跋） 4.《沧海一粟——刘海粟的艺术人生》P125，上海教育出版社，2005年。（刘海粟题跋） 诗文著录：5.《黄漳浦集》卷四十五，黄道周撰，清末铅印本。 6.《黄漳浦文集》上P854-855，国际华文出版社，2006年。 7.《黄道周集》六P2335-2336，中华书局，2017年。 展览：8.“憨斋珍藏书法展”，广东美术馆，2006年2月至4月。 9.“憨斋珍藏书法展”，汕头市博物馆，2007年3月。 说明：刘海粟题跋。吴南生旧藏。 本卷为黄道周早年所书自作诗卷，作于崇祯初期，比现存最早年书迹（1629）稍晚，属黄道周书风从“摹古”到“出新”转变的过渡时期。 整诗创作于崇祯四年（1631）魏忠贤余党诬陷原宰相钱龙锡入狱、黄道周直言进谏被革职的历史背景下，作者以如何辨别草木为题，隐喻区分忠臣奸臣，劝谏圣上不要被魏忠贤余党蛊惑，应当明辨是非，识人用人。 是卷不仅是黄道周入仕有关隐喻进谏的重要作品，也是其第二次入京再遭贬谪时所作的重要人生节点作品，更是其书法生涯“间出己意”探索时期的关键代表作品。 卷中所书为黄道周自作七律诗七首，见载于其文集。据文集编年，本诗应创作于崇祯四年（1631）春，时黄道周47岁，在京城。是其为官仕途中极为重要的时间节点，即黄道周三次上疏为原宰相钱龙锡（被魏忠贤余党诬陷下狱并议论斩首）辩冤，使钱龙锡免于一死，而自己被革职降三级候补，又受“浙闱”一事攻击之际。考年谱，崇祯二年（1629），黄道周被诏复原职。崇祯三年（1630），四月，抵京。八月，出典浙江乡试竣，晋任右中允。是时，督臣袁崇焕以谋反大逆罪被处死，魏忠贤余党聚谋污蔑旧辅钱龙锡为逆首，并逮诏狱，廷臣无复言者，唯黄道周三次上疏为其伸冤，崇祯帝疑，让其待命四十天。崇祯四年（1631），春正月，黄道周被降三级调用。而礼科又故意多次挑剔“浙闱”事，遂上疏乞休。夏五月朔，钱龙锡被释。冬十一月，乞休之疏被应允。崇祯五年（1632）春正月，回乡。 也因此举，黄道周名声大振，其书法作品也更为人宝爱。目前黄道周存世的墨迹基本是其崇祯二年（1629，45岁）至隆武二年（1646，62岁）之间的作品，并无“少作”。在这十八年间，起伏乍变的政治境遇，使黄道周心境变化完全展露于书法作品当中。 本卷书于崇祯初期，不同于崇祯二年（1629）黄道周所作存世最早墨迹《奉张耀之诗卷》（北京市文物局藏）的结体方扁、体气开张而不脱苏东坡气息，本卷点画痩劲，结字更显方折，较之个人风格强化了许多，笔墨间显然已出己意，逐渐脱离了苏东坡的范式。与黄道周崇祯三年（1630）所作《录呈郑鄤等十五首诗卷》（故宫博物馆藏）极为相似。 黄道周为明末忠烈之士，以抗疏直谏而著于世，极其痛恨魏忠贤等阉党争权误国、残害忠良，入仕二十余年，上疏三十次。本卷整诗以览察草木为题，借屈原之口，表达如果连草木都不识，何能识得美玉的中心主旨，诗中“别识根株亦苦难”“悬多束脯为青蒲”等句，表面是在介绍各草木，实则上是在进行辛辣的讽谏，劝谏圣上应当识人用人，不要被魏忠贤余党蒙蔽，不可忠臣奸臣不分。而后，黄道周又作《赋得不及古人玩芳草七章（灵均云，惜吾不及古之人兮，吾谁与玩此芳草）》，言及自己虽惭愧不如古人，却也无人与他一同追求古人芳草般高洁的品行。此前后二章计十四首诗，充分体现了黄道周当时所处境遇及自身心境，其直言进谏的性格更可谓是时代之孤勇者，反映了其置个人安危得失不顾的刚正不阿之气。 本卷与《黄漳浦集》的诗句在用字方面有几处异同，其间有异体字通用者，也有句句意扣不离原意者，二者相较，本卷用词更贴合作者原创之意，可作为诗集日后出版勘误之最初版本。如第一首中，本卷为“别识根株亦苦难”，诗集为“别识根林亦苦难”，“根株”与“根林”二词，显然是本卷墨迹更为合意，“别识根株”是为辨别植物的根和主干之意；如第三首中，本卷为“乐苑自生玫瑰树”，诗集为“乐苑自生玫瑰极”，“玫瑰树”与“玫瑰极”二词，应是诗集在流传抄录过程中的误识现象；又如第六首中，本卷为“吃得蒲菹吾亦老”，诗集中为“吃得蒲葅吾亦老”，“菹”与“葅”为异体字等等。 本卷经吴南生旧藏，卷后有刘海粟长跋。刘海粟曾为“黄道周纪念馆”题“节义千秋”石匾，本卷跋中刘海粟更是将黄道周与郑成功二人合称为明代“闽海双忠”，以表对黄道周忠烈之敬佩。 作者简介：黄道周（1585～1646），字幼玄，又字螭若，号石斋，福建漳州人。天启二年进士，选庶吉士，授编修，官至礼部尚书。南都亡，唐王任以武英殿大学士。谥忠烈。学贯古今，尤以文章风节高天下。诗文敏捷，书画奇古，真、草、隶书皆有大成。为晚明书法大家。 鉴藏者简介：吴南生（1922～ 2018），笔名左慈，室名憨斋，广东汕头人。1936年肄业于汕头市商务英文专科学校。1936年参加革命，19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建国前历任中共县委书记、中心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等职。建国后曾任吉林市委宣传部长、海南区党委副书记、广东省委宣传部部长、中共中央中南局副秘书长、农办主任、广东省委书记、广东省政协主席等。工书法，富书画收藏。 跋者简介：刘海粟（1896～1994），字季芳，号海翁，别署静远老人、游天阁主，江苏常州人。工书画、诗文。历任南京艺术学院院长，名誉院长，教授。上海美协名誉主席，中国书法家协会名誉理事，出版有《刘海粟画集》多种。